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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錯字還真多,已經潤過了請安心食用XD

一如往常的星期一早上,心理還想抗拒著,身體卻規律的自然醒過來。

當我打起精神的時候,人已經在捷運的車廂內,起床到坐捷運的過程,時間、空間,都非常的模糊。穿衣服?刷牙?穿鞋?走路?不覺得做了這些事,有好像做了,幾乎每個星期一早晨都會進入〝無我〞的狀態,聽隆說:「是武術的最高境界」。

不重要啦,反正人已經坐了捷運在上班的路途中,都已經起床想要裝病請假也沒有意義了。

誰塞了春樹爺爺的新書在我手中?對了那天聽同事說春樹爺爺在新書中有出現女殺手,衝著女殺手我就把春樹爺爺的新書報回家。這幾天正密集的閱讀春樹爺爺雖說是密集但是第一本我都還沒看到一半,這要歸咎我的閱讀障礙(?)除了漫畫、畫冊、寫真集、雜誌以外的東西我沒辦法長時間閱讀,看了幾行就得身伸懶腰,抬頭看看前方,注意一下旁邊的人群。

喔~GOOD!剛好有一個正妹上車了。她穿了一雙白色底有黑色斑點的鞋子,短到不能在短的裙子是黑色底有白色斑點的小窄裙,哪花紋到底是大麥汀?還是乳牛?傻傻分不清楚。正妹拿著三倍速顏色的NDS玩得渾然忘我,剛好有人下車了,她搶到了一個好位子。小妹妹啊!你那個坐姿也太危險了,會看到乳牛紋裙裡面的東西耶。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我還是埋首在春樹爺爺的世界裡。咦!怎麼春樹哥世界裡也正好演到女主角在挑逗禿頭的中年大叔,這一早就服用些高刺激性的東西很容易高血壓吧?

闔上書本,我決定閉目養神將過於刺激的東西清出,暫時放空好應付今天八個小時的工作。

捷運規律的行駛聲,進站,出站。嗶嗶嗶嗶~~不知不覺我睡著了,似乎睡得太熟了。

是錯覺嗎我好像聽到流水聲。

直到車子完全靜止不動,我醒過來,心理第一個直覺:「慘了坐過頭了!該不會坐終點站了吧?」

我緊張的抬頭看看窗外,這裡是哪,張開眼卻被明亮的光線直擊,一陣白茫甚至懷疑就這樣瞎了眼。等眼睛慢慢適應這個亮度之後,我才發現,車廂內除了我以外沒有其他人,捷運列車像是沉睡的巨獸,車上的電燈全關了,車門全打開。

強烈光線的來源是車外的陽光,這個路線的捷運從沒離開過地面,溫暖的陽光由窗外照進來,空氣間瀰漫著不真實感。兩隻說不名字叫聲卻很好聽的鳥在進車廂追逐,嬉戲著,或許是我的氣息太果明顯,牠們發現我的存在之後又飛出了車外。

是不是睡得太熟了,手腳都麻痺了啊!我一跛一跛的忍著又酸又麻的感覺走向最近的車門,不是十二月天嗎?氣溫卻跟夏天一樣,難道溫室效應已經到達暴走的程度了。脫掉厚重的外套,有一陣涼風,風中有著青草混著稻香的味道,是錯覺吧?我想不出在捷運附近哪裡能聞得到稻香?

車外沒有任何與捷運有關聯的建築,這裡不是終點站,也不是維修站,看不到任何我熟悉的建築。只有一望無際的綠色,水稻、榕樹、花叢、田埂。

我轉頭看看剛才乳牛妹坐過的位子,就像她剛下了車,椅子跟平常一樣,也許哪位置還殘留著乳牛妹的餘溫。常見的捷運座位,不常見的農田!天啊!我到底睡了多久,難道我睡到了世界末日了嗎?


捷運車廂停在一個小水澃之上,寬度剛好,深度也剛好,我小跨一步就可以踩上水澃旁的草地,這些巧合令人感到有刻意的嫌疑。

請小心月台間隙!每次出車廂耳邊響起這句話,這次格外的清晰。

我站在草地上,柔軟、濕潤的草地,微風和鳥鳴聲,我用力踩了幾下,直到痛麻的感覺由腳底傳到膝蓋,這草地真實得在真實不過了。是不是應該享受一下的種悠閒的時刻反正現在哪也去不了,但是我很不識相的哪起手機。趕快打電話回公司請假,免得被記曠職。

沒有訊號?當然啊!這種地方一片水稻,連電線杆都沒有怎麼會有訊號呢?真羨幕2012電影裡那些人用的手機,就算世紀末日,地殼變動、海嘯來襲,他們的手機依然可以撥打,說不定穿越時空也會通吧。

就在我正要收起手機的同時,後方響起熟悉的鳥鳴聲。嗶嗶嗶嗶~~~~捷運車門關起來,沉睡的列車醒了,趁我不注意的時候順著水澃開走。有總被整的感覺!

太卑鄙了吧!望著已經開走的車,無可奈何地跺著腳。

我坐在旁邊的樹下,望著水澃好一會兒,看樣子不再會有捷運經過。順著水澃開的捷運,怎麼想都不合常理,回頭看著綠意盎然的風光,或許不合理才是合理的!

放棄啦!我不等了,沿著田埂走到更大的田埂,應該是產業道路,不過它並沒有舖柏油,中間的草比較短,有些甚至露出了黑色的土,這算是路吧?只是跟我印象中的鄉間產業道路不同,充其量就是大很多的田埂。

順這條路走到底有幾間房子,房子的構造不太常見,下面部分是紅磚,上面的牆是稻草家牛糞還有竹子構成的,屋頂是乾稻草堆疊的。

屋簷下掛著晾乾的辣椒,大蒜,還有臘肉。空氣中飄逸著米飯香,看來是有人在做午飯。

在四、五棟房子的中間有一個紅磚圍住的水井,水井旁邊有一個搥衣服的木棒,和一些老氣花紋的衣服,看樣子有人洗衣服洗到一半。

成群結隊的鴨子從我面前搖搖擺擺走過,還有一隻母雞混在隊伍的最後面,撿食地上的東西後又跟著鴨群去。

我繞道屋子的後面,有個豬舍,裡面四隻小豬依偎著母豬睡著。

屋裡屋外繞來繞去我沒看見半個人影。明明廚房正在煮水,爐灶的柴也正在燒,怎麼會半個人都沒有呢?

遠處似乎聽見小孩子的嘻鬧聲,兩個小男生拿著樹枝當劍耍上上下下煞有其事跳著,後頭有個西瓜皮頭的小女生背著小娃娃跟著他們跑,最後頭光著屁股的流鼻小鬼不小心跌倒了,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西瓜頭折回來把他牽起,還蹲下來拍掉小鬼膝蓋上的土。

鼻涕鬼還是哭的不停,前面兩個拿劍的小孩已經跑遠了,他們往我下車的水澃地方去了,西瓜皮手牽著鼻涕鬼慢慢也往那去了。我也跟著他們後面走,也許他們會知道我怎麼回去上班的路。

小妹!小妹!

我跟在後面叫著她,西瓜皮回偷看了我一下,警戒的表情,應該是大人跟她說不要跟陌生人講話,西瓜皮不理我反而加速前進。倒是鼻涕鬼回頭對我笑,笑成這樣應該會吃到鼻涕吧。

拿劍的兩個小孩已經脫光了衣服跳浸水澃裡玩耍,鼻涕鬼好像也想下去玩,被西瓜皮給阻止,看他的表情可能又要哭了,西瓜皮不知道從哪拿出了一顆土芭樂給鼻涕鬼,那土芭樂只有轉蛋大小,淡綠色應該是軟的吧。真懷念,小學畢業後我就沒看過土芭樂。鼻涕鬼開心的啃著土芭樂,小孩子好像到哪都一樣,有得吃就不哭不鬧了。

我跟鼻涕小鬼還有西瓜皮三個人一起坐在樹下,不,四個人,還有西瓜皮背的小娃娃。

小妹你知道怎麼去做捷運嗎?

西瓜皮流露出遺憾的表情搖搖頭,可能是聽不懂國語,我用台語再問一次,她還是搖搖頭,難道要用客語問?可惜我不會客語,還是她的真不知道。

小朋友!你門知道去哪坐捷運嗎?我對玩水的小孩們大喊。

聽到我的聲音他們兩個就靜止不動好像影片被按了暫停一樣,這樣的空氣持續了幾秒,然後回頭看我沒做回應繼續他們的嘻鬧。

臭小子完全無視我的存在啊。

其實仔細想一想,也不用著急啊!反正哪也去不了,也連絡不上誰,何不悠閒的享受突如其來的暑假時光。對耶!就像小時後暑假那時候,成天就在外頭啪啪走,有水的地方就挑下去玩水,樹上有果子就爬上去摘下來,暑假已經離我好遠好遠了。

我放下背包、脫了鞋子、襪子,我也跳到水裡跟他們一起玩,水很淺、很清澈、也很冰涼,忍不住我喝了一小口,是自然甘甜的味道。當我抬頭看,臭小鬼你居然在那尿尿。我將口中的水吐出,小鬼們都因為我這個窘樣開懷的大笑呢。這就是暑假啊!

玩累了肚子也餓了,遠遠的到婦人叫著小鬼門回家吃飯。小鬼們都要回去了,我還不知道怎麼回家的路呢,所以打算坐在這裡等看看那班捷運會不會再來。

鼻涕鬼用他擦鼻涕那隻手拉著我,很髒耶!其他人也等著我,我是不是被邀請了什麼?

也好,我的肚子已經不爭氣的叫了。

小孩子們都各自回家了,原來西瓜皮不是鼻涕鬼的姊姊,鼻涕鬼是兩個玩水男孩其中一個的弟弟,比較高的那一個。

我被邀請到他們家裡,女主人已經把飯菜都準備好了,女主人看起來很年輕,或許年紀比我還小,個子也很小,黑黑瘦瘦的,看到我的時候她假裝不吃驚,很體貼的幫我盛了飯。是地瓜絲飯,但地瓜絲多過飯,桌上的菜都是些青菜,是常不看到的,應該都是些野菜吧,還有我最愛吃的菜圃蛋。就算沒有肉也是相當美味的一餐,還沒等到男主人回來我們就已經開動了。

兩個小孩吃飽了就往頭跑,女主人靜靜的收拾著碗盤,男主人還是沒回來。心理想:白吃白喝不出點勞力不太好吧,幫忙洗碗好了。看這樣子碗盤應該不難洗吧,全部吃得一乾二靜。順便問看看怎麼去做捷運,也許女主人比較清楚。

大姊!

雖然比我年輕,但是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較大姊應該不會失禮吧!

大姊,你知道去哪坐捷運嗎?

我走到後頭,發現沒有半個人,這也太詭異了剛剛不是還在嗎?才走進來就不見了!我到前面去問小孩子好了,你阿母會隱形,突然不見了耶!

我到了門口,也沒半個人,沒有玩耍的小孩子、沒有西瓜皮小妹、沒有鼻涕小鬼,沒有半個人。

這怎麼回事?於是我前前後後、裡裡外外又繞了三、四圈,除了雞、鴨、豬,這些家禽家畜之外沒有任何人。

切!怎麼每個人都這麼忙啊!

突然一陣午後雷陣雨,霹靂啪拉瘋狂的下。土地上的熱氣都被雨給澆熄了,空氣中瀰漫著泥土還有草地的味道。

我坐在飯桌前的板凳上,望著外面的雨發著呆。外面的雨真的大得不像話,雨聲雷聲,好像把這裡跟世界隔絕了。

不知道這場雨下了多久我又睡著了,不是我在說的,這行為簡直跟老人家一樣啊,怎樣都能睡。

當我再次醒來時,是在我熟悉的環境中。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的乳牛妹,機動得差點沒有衝過去擁抱她。搖搖晃晃的捷運車廂,車外的風景也是我熟悉的一片黑暗,既高興又遺憾,遺憾的是短暫的暑假結束了。我還來不及思考剛剛發生的事情是真實的還是夢,我就在熟悉的國父紀念館站下車。

看了時間,居然還沒遲到,可是要稍微跑一下。

安全上壘,我氣喘噓噓在打卡鐘前跟同事問早。

「你吃飯還帶便當喔!」同事指著我的臉笑著說我臉上有飯粒。

那個飯粒隱約有地瓜的味道,是我的錯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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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籽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3) 人氣()